“……”
谢嘉澍不动声色地走下来,一步一步走近王府的大门,扶着门上的赤鬼铜环,头也不回道:“那区区在下……便过府一叙?”
萧亦然连一杯冷茶都没有给他上,二人就坐在王府的门厅里。
袁钊刀出半鞘,虎视眈眈地看着他。
谢嘉澍双手抱拳:“佛面刮金我有私心,老狗也见骨头亲。谢老头儿一把年纪贪心犯大过,王爷……划出条道来,咱们好商好量,高抬贵手后退一步,彼此放过,过个好年,如何?”
他江湖切口接着官话,卖了好又示了弱,姿态放得极低。
只可惜,他碰上的是油盐不进的阎罗血煞。
“彼此……放过?”
萧亦然轻蔑地笑了笑:“千万两银的货,说丢就丢,一分一厘都没剩下。
谢当家手里有几两重的筹码,能与本王平起平坐地谈彼此?”
果然是他!
谢嘉澍恨得咬牙。
亏他先前还当这群漠北的兵痞子人生地不熟,头一回下江北,没有实情者引路,定做不了如此隐蔽的大案,先将怀疑的目光打到了姜家的龙舟上。
纵使心头万般恨,他面上仍旧装得滴水不漏,沉声道:“筹码摊开了揉平了放到桌面上,方知有几两重。
王爷的锦囊计,从秋狝时便布下了天罗地网,就等着我铁马冰河入圈套,如今总得要我等,输个心服口服不是?”
谢嘉澍微微俯身,咬牙切齿道:“从这一批珍玩走了我谢家的路子,换王爷你的一万铁甲南下起,这局……就已经开始了,是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