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亦然不紧不慢地被他拽着走:“马上就是年关,上元节万人观灯,二月二开琼华夜宴,中州四城汇聚天下才子,挤得连根针都扎不下。
到那个时候他这一船的炮仗放下来,别说是归还那一批被抢走的赃财,就是他想管我要王位,我都得掂量着分量。”
袁钊终于反应过来些不对劲,“那你说,他这时候露出底细来,是为着什么?”
“吓唬我呗。”
萧亦然笑了笑,“让我误以为他要趁着年节和琼华宴在中州闹事,实则要掩人耳目,于他处另有图谋。”
二人一路说着,已远远地可以见着王府的大门。
他讲一句话要卖好几回关子,袁钊不耐烦地要抬手拍他:“那谢家老头到底能有什么图谋,你就不能一次把话说完!”
萧亦然一把拉下他的手,按在刀柄上:“别说话。”
王府护卫已然刀枪出鞘,架起重弩,朝着下方街道戒备守卫。
街道上仍是一派祥和热闹,依稀能听得坊市门口卖炸豆腐摊点的吆喝声,但一街之隔,虽还未瞧见人影,气氛已然剑拔弩张。
黄昏将至的严冬凛风中,一排人整齐划一地从空无一人的巷口,抬着一顶齐街宽的大轿,越过王府的大门,停到离二人身前三丈远的地方落轿。
这顶气派的漆红大轿前有门、侧有窗,内有卧居,轿门口还立着两个年岁不大的小门童。
谢嘉澍冲他敞开轿门:“王爷可否入内一叙?”
萧亦然淡淡地摆摆手:“不必。死人的东西,不吉。”
“王爷金戈铁马的出身,还忌讳这个?”
“常在刀头舔血过日子……”萧亦然意味深长地笑起来,“我得惜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