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嘉澍面色微沉:“军方的事,姜姑娘理应去问皇上和那位武扬王。”
“我当然会问!”姜淼腾地站起身。
“我姜家百年,只帆哥儿这一脉单传,若谁敢动他,我便要谁的命!”
她带着八方风雨仅剩的二位长老,杀气腾腾地入了正殿。
守在正殿的金吾卫不可能放他进去,里外交锋,嘈杂纷乱,说什么的都有。
端坐上首的小皇帝漠然地发了话:“都带进来罢。有什么话,当面奏谏。”
任卓抢先袁钊一步,进了大殿跪下。
“太学监生任卓请奏陛下——!”
沈玥抬手,令他起身。
任卓不动,跪直了身子,朗声道:“太学监生任卓,久读圣贤诗书,今自江北而归,方觉为臣工责任之重,今谨奏陛下以九州万民为重,赦江北浙安两州流民生路!”
偏殿之中,谢嘉澍的脸色倏地变了。
严子瑜攥紧了椅背上的手柄。
二人隔着空旷的大殿四目相望,听着正殿的铿锵坚定的声音,在彼此的眼中仿佛看见了一柄直通天地的钢刃。
自永贞朝起,铁马冰河封锁九州官道长达二十余年,借着江浙这一场不知是人祸还是天灾的大旱,终于将此事再次捅到了朝廷之上,百官眼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