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亦然将他那一点不自然的反应尽收眼底,暗暗头痛。
似乎……这种程度的提醒,于沈玥而言,并不足够直白?
二人各怀心思,气氛有些微妙地尴尬。
沉默片刻,沈玥终于忍不住,试探道:“朕能问仲父一件事吗?”
萧亦然似有预感地偏头看向他:“陛下请讲。”
“朕知道……秋狝于仲父,打击极大,仲父伤重,军政矛盾达到顶峰,一触即发。”沈玥艰涩地组织着自己的言语,尽量避讳地说,“仲父是如何能够确信,袁大将军会与朕联手以对,而不是……”
……而不是一刀剁了他。
萧亦然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。
若他在朝,执政掌兵,中州城外的北大营就是忠心护国,荡平九州的国之利器。但若他就此致仕,甚至撒手归西,仅凭沈玥手里那点还未握紧的政权,又该如何牵制袁钊和他的五万铁甲?
届时,利器亦可窃国。
“朕……朕并未有指责将士功高震主之意。”沈玥见他良久不言,解释道,“朕得有今日,全都仰仗仲父的一力相护。所以朕才想要知道,那些在朕看不到的地方,仲父都为朕做了什么。”
他还不死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