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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亦然身形一顿:“陛下要面见谢嘉澍?”

沈玥点头:“是。朕说过不会让严子瑜嚣张太久,不彻底解决了仲父的后顾之忧,朕不会就这般轻易地放你致仕的。”

“陛下对谢嘉澍此人,了解多少?”

沈玥坦诚道:“此人行事低调,年纪又大了,鲜少出面,朕多方打探过,也只知道明面上的那些。”

萧亦然:“铁马冰河账面上瞧着,是四大家里最弱的一个,实则九州十八路分舵战力显赫、族人齐心,且常年在九州各地走货,家族中心放在河北还是中州,于其影响并不大。

故而即便谢嘉澍身在中州,依旧能牢牢把控着谢家的权柄,从未闹出如金陵严家分派别而治的事端。

要想从铁马冰河来抓他的弱点,几乎不太可能。”

他一边说着,推着轮椅,从钟伦遗留的箱子里翻出几份文书,递给沈玥。

沈玥点点头,认真地翻看。

萧亦然:“铁马冰河是干苦力做起来的,河北州与漠北相邻,民风彪悍,谢家人磨砺下一代掌权人也与漠北相差无几,甚至要更难些,都是放到底层历练起来的。

谢嘉澍那一代,恰逢世家最辉煌的时候,他走南闯北,上三道、下九流都拿捏地极好,不恋权势,敛财有道,散财有术,所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,是个难得的人物。”

彼时天下纷乱,群雄辈起,铁马冰河因时而起,当年萧亦然生擒四大世家入中州受审,之所以能令九州为之侧目,便是无人相信他能在谢家的封锁之下,悄无声息地将杀手埋进了世家之中。

也正是那一天,武扬王站在他这位挂名的岳丈肩上开始了他的铁血摄政生涯,而九州则纷纷流传出这样一句话——在朝武扬王,在野谢嘉澍。

寒微草莽出身,与当朝摄政王相提并论,可见一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