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个谢嘉澍绑起来,也不比沈玥更难缠。
萧亦然深知沈玥这种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性子,若要他自己揣度,难免会想出更多弯绕。
他轻描淡写地说道:“不值一提的小事罢了,臣不过是将陛下赐的些许药材,转手送与了袁钊,为他八旬老娘亲调养身子。食君之禄,为君分忧,袁大将军行正坐端,定会护陛下周全。
至于臣,秋狝生变,交权致仕,都不过是形势所迫。说来惭愧,臣并没有提前为陛下预备什么万全的筹谋。”
沈玥瞧着腕上的红绳,长出了一口气。
虽然不知他是如何猜出了自己的心思,但他仲父当真是连避嫌都避得这般毫无技巧。真是唯恐他不知道,自己这层窗户纸已经漏了。
沈玥此刻就像已被判了刑期的案犯,反倒没什么可忐忑的了。
“仲父的确有心了。”
沈玥“啪”地展开纸扇,直戳要害:“可朕当年,身上不是还背着蚀骨散的嫌疑吗?朕赐药,仲父也敢随意相送?仲父就不怕袁家老太太……撅过去?”
萧亦然:“……”
他若开口反驳,不亚于直接承认,他其实从来就没有相信过那份指证沈玥下毒的口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