镇北大将军闻声转过头,他快步走来,一把拉起被旗杆坠着起不来的小三娃儿,关切道:“怎么样?摔疼了吗?”
三娃儿顾不得身上,赶忙拉着萧镇北的手追问:“青山堡楼撤回来了吗?”
萧镇北摇头:“敌袭突然,事先未有防备。”
“有援军去接……”他看着萧镇北,默默地咽下后头的话。
堡楼,是漠北边防里最普通又不起眼的存在。
鞑挞骑兵来袭,区区一个落单的堡楼里面的几十人根本无法抵挡,只能以性命点燃烽火,为身后的关隘争取尽可能多的预警时间。
秋高马肥、鞑虏游猎时,堡楼内的守军就是最先牺牲的炮灰。
通常,援军赶到时,堡楼早已无人生还。
作为河北钟家的嫡子,钟伦不比寻常兵长,自然知晓堡楼存在的意义。他自察觉到敌袭起时,便立刻放弃了守堡楼,率众往青山高处退去,隐入山林。
袁钊教身边的新兵蛋子扯了布条,把刀绑在手上:“打鞑子没啥好怕的,就是砍!砍死一个够本,砍两个就赚了!打过这场仗,咱们就是老兵!”
黑压压的鞑挞骑兵铺天盖地,宛若钢铁洪流强压而下,凭借冲撞之势,几乎是瞬间就撞塌了山脚下的堡楼,烟尘四散,直冲云霄。
约两个分队,调转马头,脱离大队,直奔青山而来。
几个爬在树上的新兵,见了这骇人的一幕,险些没连人带刀掉下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