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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仲父不必急着拒绝朕,朕十岁登基到现在,全仰仗仲父一力相护,朕绝不会害你。”

他顿了顿,似是带着几分调侃笑道:“何况,朕只不过将仲父留宿在皇宫一夜,袁小将军就带人在宫门外闹了整宿。朕要敢对仲父如何,这中州的天怕是都要翻了。”

这是诛心之言。

但凡为臣者,此刻都该战战兢兢地跪伏在地,涕泪叩首以表忠心。

萧亦然不以为意,坐得稳当。

若非昨夜他第一时间传讯出去,命袁征当着羽林卫的面抓了人,大闹宫门,狠狠地警告了小皇帝,只怕是昨夜沈玥锁着他手脚的链子,也没这么轻易解开。

这会儿沈玥肯放了他,好言相商谈什么合作,不过是退而求其次罢了。

萧亦然靠过身去,劈手夺过沈玥手里的汤碗,一口气干了。

沈玥有些懵,指着青瓷钵嗫嚅道:“这儿……还有……”

“陛下喝过的,没毒。”萧亦然意有所指地挑了下眉。

沈玥一口气没捋顺,负气地说:“仲父,朕明白你在内廷中了毒,朕确是嫌疑最大,昨夜光禄寺进膳之人朕也都查了,虽暂且没什么实证,可朕没……”

“哐啷”一声。

萧亦然重重地将手中的汤碗搁在桌上,打断了小皇帝的话,陈年旧事已成事实,辩白喊冤又有何用?

萧亦然站起身一把拉开了殿门,下了整夜的雨天刚放晴,秋高气爽,朔风带着些许潮气迎面扫来。

沈玥跟着他一前一后出了西侧殿,穿过抄手斜廊朝正宫走,一边走还一边逗弄着小太监拎的雀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