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冒致使心情无名低落,直到她走下楼,视线在座无虚席的大厅客座一扫,看到那张隐匿在人群之中不失清贵端重,反正怎么看都和周围慕名而来两眼放光的游客不同,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疏离,让她突然有些牙痒痒的脸。
只一秒,在唐遇礼侧目看过来之前,周旋已经面部表情地移开了视线,所以并没有发现在她转身后,身后那道称为趋之若鹜也不为过的注视。
眼神跟过去的瞬间,连唐遇礼自己也想不明白,他的洞察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锐,几乎在她出现的瞬间,就于凌乱错杂的人群里精准快速地找到了那抹飘摇不定的身影。
这股敏锐感甚至以一种难以置信的速度扩散到五感各个部位,渗入瞳孔,以至于他罕见而违常地留意起周旋的衣着、表情、乃至每一个细微到不足为奇的肢体动作。
这很反常,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眼睛被人抓着走几乎收都收不回的滋味。
就好像,那是一块拥有巨大吸引力的磁石,一切不由自主看似违背本心的粘附,都遵循理所当然的自然法则。
而现在,他居然因为这一平平无奇的自然法则得到验证而感到满足。
然而满足过后,一股难以明意的空虚和失落接踵而至。
大脑进行思考后给出的原因仅仅是,仅仅是──
她明明注意到他的存在,却看也不看他一眼,便直接转身离开。
明明她已经如他所期待的那样,做到像陌生人一样相顾无言,此时此刻,他居然在她转身后,突发奇想思考怎么样才能吸引她的注意。
实在可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