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里的酒一饮而尽,杜君良说:“还不是因为我爹的小姨太前几日刚给他新添了个白胖小子,乐得顾不上生意,才给我叫了回来。”
索昭揽着他,两杯相碰,话不再多说。
索真寻来时,两人已经喝得不省人事。
她摇了摇瘫睡在石桌上的索昭:“哥哥,哥哥……”
索昭毫无反应,反倒是对面的杜君良起了身,他凑到她面前,吓得索真身子一跌,磕在石凳上。
“你摔着没?”杜君良人摇摇晃晃,一手撑在石凳上,两眼看不真切,误以为来的是刚刚的交际女子,还没等索真答他,又说,“要是摔着了我可心疼死了。”
话里像是藏了绵绵情针,扎得索真浑身酥麻。
她从小念的就是洋派学校,外国的礼仪形态学了不少,男女之事也通透一些,总觉得情动心弦这事儿,对她来说太难。
也许是因为夜色醉人,她脸上还有酒后的潮红,心里咚咚直跳,话也说得不利索:“没……没摔着。”
杜君良松开领结,颈下的地方已经是桃红一片,脸上却没什么大事。他往前一步,脚正好落在台阶下,眼看踩空,索真一把拉住了他。
微醺的鼻息就喷在她的耳边,痒痒的。
杜君良搂着她,却不肯撒手了。
旁人在远处看了,纷纷摇头:“杜家公子又在戏弄哪家姑娘了。”
天津卫米会会长杜西臣之子杜君良,早时渡洋,养了一身的坏毛病,风流成性,回来几日,聚了城里一帮公子哥儿夜夜笙歌,声色犬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