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审理路徐安等人之事大可以在犯月完成,但平定犯月之乱不久,沈湛率领黑旗卫调查了孙琨乾住处,才发现关于他一切痕迹都被抹了个干净,且孙金兰,孙心苒,孙府管家,三个人都消失了。
这些不可能是孙琨乾一人做的。
唯一能解释的,那晚知州府暗处还有人,他们就在等着最后孰输孰赢,若是孙琨乾输了,那他在犯月的一切都会被抹个干净,连同知道他底细的人都得消失。
沈湛神色复杂地看着底下的路徐安,道:“你说他们不是亲兄妹,你是怎么得知的?”
路徐安道:“这……这都过去多少年了,我不记得了,就是孙金兰喝醉酒说的,那时我也没在意。”
沈湛道:“你曾说孙琨乾身后有主子,你可知那个人的来历?”
路徐安慌慌摇了摇头:“不知,不知,但我知道孙琨乾每次跟那个见面都会约在城外一处田庄,我之前也派人去偷偷瞧过一次,但……但被发现,人还死了。”
沈湛不摩挲着手里的扳指,似在思忖。
带回牢狱审问的这些人,说对孙琨乾了解吧也不了解,说不了解吧也倒是能指认的上他的罪行,说了解吧,连他会武功都不知,就连路徐安这个在他身侧待了十多年的妹婿都不知。
这样的人,心思到底有多深。
正在这时,就听吱呀一声,岳扬推开门,跛着走了进来,抱拳道:“少主公,刚刚顾万矾已将军械之事全部交代清楚,那批南下的军械果然是从送到犯月的,而经手这军械的人……是渝州叶家的。”
沈湛摩挲扳指的手骤停,想起那次在雪月沁园见过的那个姓柳的管事,看了眼战栗不能言的路徐安,朝岳扬道:“顾万矾还说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