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这样直接捧上去给谢大人看吗?她家姑娘好像都还没有当面行礼见过大人,就直接全神贯注地蹲在白布前了。
虽说她已察言观色地从金吾卫对任阮的态度里,衡量了些任阮在这里的地位。可这般毫无尊卑的失礼行为,真的不会被打出去么?
平安的余光一扫,只见任阮已经侧耳听吾十九说了什么,便直接将那白布掀开了。
果然是一具尸体!
平安心尖颤了颤,好歹没有失态,尚算平静地将花瓶交给上前的一位靛蓝衣人。
那人接过,送到了堆满章折的长案后面。
不多时,那厚厚的章折间传来一个洋洋清冽的声音:“是朱砂红梅不错。”
话音未落,长案上左侧最高的一沓章折突然被人随手一推,蓦地向外倾倒过来,稀里哗啦落了一地,露出跽坐在后面的人来。
平安被吓了一跳,勉强维持住低眉顺眼的模样,站在亭阁台阶下。
听完平安关于红梅由来的讲述,谢逐临眉眼里带了几分倦烦,将手中的批笔也一并掷到散落四处的章折上。
“都送回宫里去。”他不甚在意地起身,“告诉小皇帝,本侯忙。这些空架子的拉扯废话不必再推给我看。”
吾十六应了声“是”,便上前收拾。
“睿王之事,叫他自己定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