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姑娘拖拽着什么东西,费力地挪动着,细微的声音散在呼啸的风里,连浅眠的看家狗都吵不醒。
然而不知道哪个醉鬼,忽然从小巷的尽头冒出来,手里的火折子一甩即亮:“谁,谁啊?!”
火折子的光撕破了黑暗角落里的阴霾,像是个不祥的隐喻。
严彭觉浅,但可能是今天走的地方有些多累的,往常这样肆虐的风会让他整宿睡不着,但今天好像还不错。
可惜他的美梦一下就被搅和了。
外面的敲门……不,已经不能称之为敲门了,是凿门声简直比风还剧烈。严彭披了件袍子去给对方开门,来者提着他才当了三天差的京兆府的灯笼,一脸凝重宛如报丧:“严大人,死人了。”
严彭在京兆府做主事,即大事小情都得他一手包办的挨累不讨好的差事,打个架死个人都得让他善后去,所以他没太多惊讶。虽然只上任了三天,但他还是熟练地简单收拾了一下,便随衙役离开了。
绕了一会,他们到了现场。
“报案子的是住这附近的人,查了,没问题。”推官道,“他喝多了,听见有动静,结果就看见了尸体。”
“去看看府尹干嘛呢,要是没什么大事就让他来吧。”严彭盖上白布,“抬回去,让仵作验尸。这事先别公之于众,只先派人打听,礼部尚书徐知忌他三儿子到过哪。”
不错,死的正是徐焕。
推官一一记下,吩咐人做事去了。严彭起身,轻叹一声,几个时辰前刚见着的人,转眼就横尸小巷了,可见人事无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