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围响起一阵快速的骚乱,旋即便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。

鹿溪垂着头的角度,恰好可以看到一双双长靴整齐地并在一起。

“王爷!”

男人眸色暗沉,鼻尖萦绕着属于少年人独有的清香。但鹿溪已经站稳了,他再抱着显然不合适。

遂艰难地松开了少年的腰肢,把心里怅然若失的戾气尽数发泄在方才嬉皮笑脸的下属身上。

“嬉戏打闹殃及他人,回去后各给本王领十大板!”

鹿溪清晰地看到那群人脸上露出愁苦的表情,求情的动作顿时止住了。

摄政王看起来太可怕了,若是他求情适得其反就不妙了。

少年飞快地往后退了一步,同霍睢拉开距离,打了个谢谢的手势,便在地上找起自己的簪子。

“你要找的是这个吧?方才对不住,是我们太鲁莽了。”黑瘦的壮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,递过来一支发簪。

是慕容夙刚刚给他戴上的那支,若是丢了就不好了。

鹿溪点了点头,抿唇朝他笑笑,将那支发簪收入囊中,留待等会儿还回去。

霍睢瞧见少年那副退避三舍的模样,心情本就郁结,眼下看到他对别人露出笑容,更是感到刺眼极了。

鹿溪察觉到男人极具压迫性的视线,呼吸秉得更轻,甚至不敢再正眼看他。

相较之下,他反而觉得慕容夙好接触一点儿。

·

少年一去就半晌不回来。

慕容夙清楚他在躲自己,嘴角泛着冷冽的笑容。

身上的热度不仅未压制下去,反而如野火燎原般灼灼烧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