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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间里的烛火噼里啪啦地燃烧,遮盖住夜晚的啾啾虫鸣与别的什么隐秘的声音。暖炉里散处的热气熨着屋子一阵阵的寒流,即便那些堆叠至腹上的裙边透出些许罅隙,并不怎么地寒冷。江晚宁看着他渐渐向下,才反应迟钝地意识到他打算做什么。

“你别、你别……”她哭嚷时仿佛只会说这么一句。

单薄的帷幔在用力的拉扯下紧绷,填充了鹅绒的蜀枕一刻不停地吸收着来自江晚宁的泪水。愉快与痛楚两种感官如潮水一般疯狂地挤兑着她虚弱的感官,那些充斥在她体内的苦闷因为身体的疲惫得到了短暂的释放。在江晚宁意识渐渐涣散睡下前,恍惚察觉到他从被褥下倾身上前。

她嫌弃皱皱鼻尖,回避着他的亲近。

江愁予无奈下床,早在屋外等候的侍女鱼贯往屋里送来洗漱用具。

昏昧的光线下,江愁予看到了里屋镜奁里倒映的自己的面容。因为克制着私妄而微微抽搐的面部肌肉,冰火两重天折磨下战栗的身躯以及鼻梁上的来自她所赐予的,晶莹的水渍。

江愁予下意识抿了抿唇,用温水给二人清洗了下。

彼时已接近寅时,院外的烟花已近尾声。

江愁予看着蜷缩在身边如狸奴一般打盹的她,心中莫名餍足。如今她的身边只剩下他一个人了,她也渐渐地从身世之恸中走出。即便她现在对他处处推拒着,不愿多和他说话,但她应当会慢慢地和他敞开心扉,和他回到从前的样子罢?

应当是这样的罢?

他将她紧拥,仿佛这般便能找到答案。

可明明她软绵的身段正卧于他的怀中,他却对这事的答案却还是一无所获。人的贪婪如此索求无度,在起初时他不过是想留下她,而到了现在他却想要她以同等的感情回应。

他时而愉快,时而痛苦。两种极端的情绪相搏之下却化作了小心而克制的亲吻,如羽毛一般飘落在她泛红的眼皮上。

“腓腓,除夕快乐。”

第45章

不得不说, 江愁予撰写的这本人物传记确实对得起他这几日苦熬的心血。撇去语言过分沉郁晦涩外,笔峰犀利,寥寥数笔便能指出其中的厉害。若能将文章语段稍做精修或者将文风改上一改, 便是随便从里面抽出一篇, 不知会让当下多少文人望尘莫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