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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对她已然是无计可施了, 便把心中微薄的希望放在了巫蛊幻术上。

“我原不信这些, 且以为擅自违反自然万物运行之理, 终有一日会遭受反噬。譬如苗疆那里擅在人身上放蛊, 譬如可控制人意念及身体行为的幻术。”江愁予看着他, 沉声道,“我见《黄帝内经》中有过载录, 其中的祝由之术不是不可接受。”

祝由术可被视作一种典型的催眠之术。在他翻阅的野史中, 这种催眠术与《齐物论》中庄周梦蝶产生的催眠现象无二。更有甚者, 说昔年华佗为关云长刮骨疗伤时,可能就用了类似的催眠术法来减轻疼痛。

总而言之,祝由术不会残害了身子,更无损于神魄。只不过是通过制造幻境给看病的人带去一种心理暗示,从心理上减轻对方的痛感罢了。

江愁予又问:“朔,你可能找到这种人?”

苏朔呆呆地站了一会儿,慢腾腾地回神。

其实在郎君说到大晋所禁忌的虫蛊术、降头术这类的歪门邪术时,他的脑海中便迅速的浮现出一个身影。那人不仅精通祝由之术,在巫蛊之术上更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。那个人在年轻时,在喜欢的人身上下过情蛊,被下蛊的人死前爱她都爱得死心塌地的……

苏朔打了个颤,头脑莫名闪过一个想法。

他望望站在对面的郎君,看着他因为削瘦而显得凌厉的眉骨,想起了他在宁王府时猝然喷出的一口黑血,膳后数碗看似进补身子实则吞噬精魄的药物……他何尝不知道,郎君的种种模样事因为夫人引起的。

倘若、倘若他让那个人在夫人身上——

苏朔额上的青筋因为激动、振奋以及若有若无的心虚而微微地抽搐起来。

默了默,苏朔点点头道,“属下确实认识这么一号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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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日后,除夕。

今年的除夕仿佛与往年的来得不同些,夹杂着一群人的喜、一群人的悲。昨日恰好是宁王出服的第二十七日,为应着双喜临门的这一祥瑞说法,宁王在除夕这日加冕登上了帝位。同日的一大早,端王以及端王同党一方的数千名男丁,迎着呜咽的霜雪踏上了流放的路程。

晌午时分,禁宫的喜事抵达了府上。

宫里贴身伺候圣上的内侍捧着热乎乎的笑脸,将明黄色的圣旨捧过来:“圣上特地和老奴吩咐过了,今后咱们的御丞中史免跪。既然今日江大人不在,江夫人接旨也是如此。如今江大人在如此年纪便坐上这个位置,以后前途不可估量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