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宓姿费力撑起上半身,她头好疼啊,视野里一片模糊,只看到年沛山又是一身的白色里衣里裤,站在房门口。

这回好点了,他穿了鞋,没那么粗鲁。

年沛山见她起身,赶忙过来,将她扶到怀里:“怎么样,难受吗?春黛去找大夫了。”

苏宓姿伸手按着额头,满头冷汗,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。一听说大夫,她立马打了个机灵,伸手推开他:“我不看大夫——我不看!”

她捂住嘴,这下好了,嗓子也哑了。

“别闹!”年沛山说,“生病了,还要这样任性?”

他很急,声音不自觉大了。

苏宓姿盯着他,眼泪慢慢蓄积起来,泪盈盈的。因着生病了,她满脸通红,性子也执拗起来,她抑制不住地哭起来,还拿手捶他:“你吼我,你又吼我!”

洞房时,他就是这样叫她闭嘴的。他嫌她烦,嫌她讨好他……难道她就愿意那样恶心地讨好他么?哼,她真的好委屈啊,一下子崩溃了。

“好好好,我不该吼你。”年沛山软声哄她,给她擦眼泪,“你发热了,要看大夫,大夫一会来就来。”

她的额头发烫,怎么能由着她不看大夫?

年沛山问门口的春笺:“给夫人找一套衣裳出来。”

待会大夫来了把脉,肯定是要穿好衣裳。

春笺正歪着头,咬着指头,看着房里像小孩一样正哭唧唧耍无赖的小姐,还有慌得手忙脚乱的姑爷,这才慢吞吞去给小姐找衣裳。

苏宓姿却不肯了,她不要看大夫。

年沛山被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,闹得脑袋疼,他按着她的肩膀,尽量轻一点:“你不看大夫,病怎么好?”

洞房那次,他真的没有特别用力,但她身上就留了好几处青黄的印记,在白腻的皮肤上格外显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