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柳传你留下来照顾柴筝和里头的小姑娘,你们两个跟我走。”柴远道收下圣旨,身上那股为人父的热闹就倏然消散,就连跟在李端身边的四位高手都低下头,为柴国公让开一条路。
“国公爷,你哪次出征不带上我啊,怎么而今……而今倒让我奶起娃娃来了。”柳传有些为难。
柴远道已经上了马,他的目光自上而下的与柳传对视,“我的妻儿老小身家性命,甚至是我柴国公府的未来就放在你肩膀上,怎么你还嫌这份责任不够重吗?”
柳传还想再磨,“……我就是觉得那么危险的地方,您离不开我。”
柴远道叹了口气,“黄海之滨就算再危险,也不过是你我习以为常的对手而已,而此处危险,却险在人心。日后凡是琳琅吩咐,你都要细致再细致,我这一去山高水长,归期未定,家中之事就拜托了。”
柴远道说着,向柳传抱拳行了一礼,柳传到底是刀光剑影中走出来的老部下,即便柴远道未曾明说,他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,当即应承道,“国公爷放心,有我在,必保得小姐平安无事!”
“多谢。”
柴远道一勒马头,调转方向奔东面而去,当马蹄踩在那扇残破不堪,就算架起来也当不成个“门”的木板上时,柴远道又吩咐一句,“帮我修好这扇门。”
“是。”柳传毕恭毕敬。
柴筝已经慌忙从地上爬了起来,她原先只是站着,后来扶墙踮起脚尖,远远看着那匹大红马由大变小,最终化成一个难以捕捉的影子。
柴国公这一去就是整整六年,六年后他将会带着一身重伤回到国公府,柴筝那个慈祥温柔的父亲也就此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