桓列思索片刻,确实如乔言所说,那位鹤羽娘子比女尸高些。

“你可是有些怀疑忠勤侯?”

乔言一愣,桓列果然知晓她心中所想。

“我觉得,忠勤侯,有些怪。”乔言眉头微微蹙起,“按理,卢观君叛逆,卢秀衡充入教坊,忠勤侯对卢秀衡情根深种,为了她至今未娶,闹得满长安都知道了,当今能不知道。他对逆党之后念念不忘一事,都不曾畏惧当今知道了误会,为何没有护得卢秀衡周全,反倒让崔矩得逞了?”

崔矩对卢秀衡有所图还是她听高毅无意间提起的。

“崔矩和卢秀衡的婚事是先帝赐婚,打小定下的。二人感情深厚,当今亦是见怪不怪。至于为何卢秀衡会成了鹤羽娘子,替崔矩办事,就不得而知了。”桓列道,“不过,忠勤侯府与崔府素来有些恩怨,南溪绝无可能和崔矩狼狈为奸。”

“我并非怀疑忠勤侯与崔矩勾结。”乔言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,道:“说句不好听的,不论卢秀衡是否知道内情,崔矩从哪方面说都是卢秀衡家破人亡的仇人,她脑子是有多想不清楚,假死帮崔矩做那般大逆不道的事儿!”

乔言披着毯子,盘腿坐在床榻上,隔着帐子与帷幔,与桓列说了起来。她依旧觉得,他们所发现的崔矩的一切罪证,实在太过巧合了。

还有崔府女尸的发现,以及女尸身上那枚她恰巧认得出的带着蓬山仙景图珠子的发簪。

桓列右手枕着后脑,闭着眼睛,道:“她若真心帮崔矩做事,就不会再簪子中藏一份证据。”

乔言微怔,虽然女尸不是卢秀衡,但是簪子却是卢秀衡的。

“至于忠勤侯,素来衷心。”桓列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