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屋之中,灯火通明,可二人之间便宛若黑灯瞎火,看不清对方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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乔言躺在床榻上,她拥着薄毯,睁眼望着帐子,隔着纱幔,桓列依旧睡在小榻上,只是乔言将之换成了更适合桓列身量的小榻。
她撇过头,借着外边清冷明亮的月光,望向桓列,虽只能隐隐约约瞧见他平躺在小榻上的影子,可她依旧出神望着。
她阿爹临终前让她想清楚自己的心意,阿易也让她问一问自己的心,桓列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问她是否想清楚了自己的心意。
她想了,可却正因如此,乔言更加不确信了。她如今的心意,到底是真的她自己的心意,还是别人不断暗示她所造成的心意?
桓列太聪明了,两年前一通暗示让她答应了婚事,那如今呢?会不会也只是暗示呢?
乔言小心谨慎地想着,她摸着脖子上的那枚雕制着青鸟探看的珠子,眼中尽是纠结。
“皎皎还在想卢秀衡之事?”
静谧的屋子内,桓列的声音突然想起,吓得正发呆的乔言瑟缩了一下。
乔言一愣,借着屋中黑暗,掩饰了眼中的不自然,应了一声,顺着桓列的话便去了。
“我能肯定,卢秀衡就是你初到秀州时,花船上那位鹤羽娘子。”乔言正色道,“阿列,你也见过的,那位鹤羽娘子赤足舞于船上,其身量,比崔府那具女尸要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