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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人命苦,她老伴去世的早,唯一的儿子又疯疯癫癫,儿媳还算是个孝顺的,因为孩子和房子的缘故一直没离婚。

可这算是个什么事呢。

这句话还是盛芸明感叹的,当然,是曾经的盛芸明。

宋奶奶家的孙辈是个女孩,叫萧绪,比郑可心大一些,幼时孩子对姐姐妹妹不敏感,判断同龄人的依据仅限于身高。

所以郑可心也没叫过她姐姐。

那时候太小,“那家”的事情又被风言风语妖魔化,小郑可心捏着小炭棒画小鸭子,实在忍不住,好奇的问过小萧绪:“疯了的人,是什么样的?”

小萧绪也跟着画鸭子,俩人画了一长串,一直从郑可心家外墙上画到自家外墙上,这才凝重的摇摇头,高深莫测的说:“不好说。”

这个词对于一个刚上小学的小孩来说有点超纲,小萧绪为难而认真的解释了一句:“就是,我喜欢爸爸,但是我不喜欢他。”

后来几年大家相安无事,几年里郑可心慢慢长大,慢慢了解了萧绪和萧绪妈妈的无奈。

萧绪一家是外省人,想要当地的户口必须买房,而单靠萧绪妈妈的能力根本做不到,萧绪爸爸的姐姐便出了这笔钱——她帮萧绪搞定林城户口,萧绪妈妈不能离婚。

萧绪妈妈要为女儿打算,而萧绪也不忍丢下孤苦可怜的奶奶。

可是强撑着应付下去的日子总有熬不住的一天,终于,萧绪妈妈还上钱,离婚离开家,带走了萧绪。

她们离开不久后,萧绪爸爸趁萧绪奶奶还睡着,半夜离家点着了一户人家的房子。

都在徐阳生产线上,郑可心和萧绪一直有联系,后来两个人见过一面,那时盛芸明已经开始“无中生鬼”,郑可心阴差阳错的,面临了曾经萧绪的境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