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启立刻意识到什么,“你觉得是有人陷害父皇?”
他抬起头来,“直到今日,草民也不敢肯定,先帝是否真的对此全然不知,但草民可以肯定的是,江平是燕王的人。”
萧启猝然从马车里站起来,“可老师与朕说——”
他有意地打断他,“江平持有先帝的暗卫令牌,薛中书会这样说也是自然。”
萧启瞪着他,陈渭对这种眼神太熟悉,他笑了笑,“草民远在边城,虽不能惊动晏平,但也是多年苦心追查,多少还是让草民抓到了些蛛丝马迹……”
“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阿姐——”话一出口,他便似意识到了这话的天真,话尾猛地一顿,而陈渭仍旧是笑着的,“万一真的是先帝,草民不能用社稷冒这个险。
“何况……即便真的是先帝,草民也不希望晏平知道。”他别过头,视线望着随马车疾速行驶而跳动的车帘。
“即便抛开结发之谊不谈,她在草民心中,也如自小一起长大的妹妹一般。
“哪个兄长会不想竭尽所能地保护妹妹呢?”
他的声音始终云淡风轻,仿佛鸿雁过云,而不留一丝痕迹……却偏偏,让人一听便知有千钧重……无端地便使人信服。
萧启垂下眼,他的姐姐也在竭尽所能地保护他……她也始终瞒着他……不想让他知道先帝的事情。
可他心里清楚,父皇于他,不过是儿时一个模糊的影子……一个二十年来高大的榜样式的人物,崩塌了就崩塌了……不过叹一声帝王薄情……
可阿姐不是……
父皇于她,重于泰山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