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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看着他率先开口:“陈——你将所有人都支开,是要与朕说什么?”

话音在马车中响起,陈渭似忽然被惊醒了一般。

他缓缓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,侧过头来看他。

“陛下不想知道草民十四年前为何要诈死离京吗?”

“那是阿姐最难的时候——所以朕猜,你不只是为了陈家。”

陈渭靠在车壁上笑,“我是为了保全陈家,但真正让我下定决心,是晏平流产的时候——”

萧启蓦地瞪大眼:“流产?阿姐她——”

他打断他,“晏平并不知道——那时她长期留在宫中,鲜少回府,孩子的月份不大,她每日殚精竭虑,也并未察觉异样——”

“那你是——”

“她那时恰巧在府中,半夜时腹痛异常,我让人找了郎中,强迫她看诊,才知道……”他眼睫颤了颤,“但她那时只以为是月事不调,我也不想她真的知道……”

“你为这个离开阿姐?”萧启蹙眉,而随即似想到什么,“是——是父皇?!”

陈渭笑了一下,却有几分苍凉,“我那时瞒着她悄悄查过,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先帝——后来还有人在我的茶具里下过毒,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她,然后跟她说了诈死的计划——

“我那时以为,我走了,不仅能保全即将烈火烹油的陈家,也能保她无恙——没有了驸马的公主,自然不会在短期内有孕……”

萧启声音艰涩:“可是……”

“这些年来,草民也一直没放弃对这件事的追查。”他垂下眼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