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颔首,“我知道了。”
书页翻过,他垂首不言。
赵四等了半晌,见他依旧没有开口的打算,心里那点小火苗也不由熄了熄。
他也一向知道,薛行简心思深,向来自有筹划,从不会任人鱼肉。
他打了个千儿,便垂手告退。
脚步已快挨到门边,薛行简的声音蓦地响起:“帮我在书房置张榻来。”
赵四一喜,立刻窜回案前:“大人要置什么?”
他抬头好笑的看了他一眼,“我记得库房里就有现成的,不须声张,你找人替我抬来就是。”
“哎!”他应得响亮,薛行简不由低笑一声,“收收你那笑脸,然后从这个门出去,夹着尾巴做人。”
“哎,您放心,小的好歹之前也是……咳咳,小的告退……”
脚步声渐渐远去,屋内终于只剩下碳火燃烧的噼啪声。
行简眸光微凝,停在那句“无挂碍故,无有恐怖”,她那么要强,大概短时间内不会想见到他了……
明明昨晚还抓着他的手喊他的名字……
他的心一软,唇角不自禁扬起,接着便缓缓压下来,她的悲伤、痛苦、绝望,再次压上他的心……
归宁
猛烈的暴风雪后是难得的晴天。
碧空万里,无风亦无云。
薛行简站在郑家的后院里,从未想过再次见面,是以这样的方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