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拿着针线,耐心地讲解,该如何下针,如何切线。每一步,都说得极清楚,又拿了其他布料示范。
“小姐,你试试。”
林良善点点头,手心有些湿,她又用帕擦了下手,再次拿起那根银针。
她害怕绣地难看。若是在迎亲时,让他人见着她绣的嫁衣,指不定要说她一个女子,连女红都不会,实在丢人。也许会连带着说江咏思,怎么会娶这样的女子。
她不想让他丢脸。
可在下针的那瞬,林良善仿佛知晓该怎样绣制,居然不用胡三娘教予的绣法,而是转用了另一种绣法。
胡三娘反复看了几遍,大红云锦布料上栩栩如生的凤羽,惊讶道:“小姐,这般是青州的绣法,你何时学的?”
林良善停顿时,针偏了些,扎进她的中指指腹。
她“呀”的一声,血滴落到布料上。
胡三娘急地要去找药。
“三娘,不用了,是我不小心,不疼的。”林良善拉住她的衣袖。
她又解释道:“我也不知,好似下针就自然而然地。三娘,我不是故意不用你教的绣法。”
胡三娘虽觉诧异,但她笑道:“小姐就按这绣法,我还道这青州绣法颇难,一时学不大会,就没教你。”
这日,自绣庄出来,林良善并未直接回府,而是让车夫调转方向,去了一趟明运大街。
快逼近入冬,天气愈来愈冷,她突然想吃热乎的红糖芋苗了。
街角有一家,她自小就常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