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不知道,那些山精会妖法,恶鬼又会吐鬼火,都住在鬼门内的山里面,行踪不定,忽隐忽现的。三只山精都是白天出现,而四只恶鬼是晚上出现,只要你从鬼门过,都会被拦住去路,很多人都因此丢了性命。”
被莫暄翮找来的几个民夫,面对着她和董肆钦,抖抖索索地说着山精恶鬼的事,显得很是害怕。莫暄翮赏了些吃食给他们,便打发他们去了。龙门已经开凿到鬼门一段,眼下的事,那得立马着手解决。
两人去向姒文命聊了这一情况,姒文命眉头一皱,便对莫暄翮和董肆钦道:“这样子,我手头上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,白天都要忙着开凿山石,晚上吧,我带上轩辕剑跟你们一起去除了它们。”
“那我俩先去鬼门探路,将那些山精鬼怪的洞穴找到,把它们的后路断了,一个个都给引出来。”
莫暄翮与董肆钦一起往鬼门方向走去,路上莫暄翮又忍不住感慨道:“其实我觉得除山精恶鬼这等小事,司空大人完全可以交给咱俩自行处理的,他呀真是不像舜帝那样放权给咱们,有了轩辕剑都必须要亲自去对付妖魔鬼怪,我的玄素冰清剑和玄武剑都得靠后啰。”
董肆钦一把轻轻搂住了她,在她耳畔低语,“你呀,小声点。姒大人为人谦逊有礼,对事又极为认真,生活也异常简朴,论德行、能力、人品,都具备了圣明君主的气象。虽说我们是玄天四将,与他品阶一样,但舜帝既然命我们协从治水,那就得听命于未来的大禹王。况且咱们也都能理解不是,他肩上背负的担子太重,责任太大了,容不得任何失误。他的处境,与舜帝曾经的经历,是大不一样的。对他的所有协助,还有功劳上的成全,对我们来说都是应当的。”
“这我自然也知道,不过就随便说两句嘛,以后我不嘀咕就是了”,说着说着,莫暄翮就灵机一动,附耳对董肆钦如此这般,两人便突然就隐藏了行踪。再出现时,便是一对裹着包袱赶路的农夫、农妇。
要说这鬼门,其实是在底柱山处。黄河从上游的积石山,历经龙门山,再南下华阴,东下底柱。在该处的黄河河底,据说横着一道高低不平、起伏连绵的巨型岩石,在河水日复一日的冲刷下,形成了三股大的急流。当地人将中间的一股称为“神门”,南边的一股称为“鬼门”,北边的一股成为“人门”,合起来就是“三门”。
三门中,只有北边的“人门”稍微宽阔一些,可以舟行其上,而南边的“鬼门”最险最急,但凡船只从此经过,少有脱生者。底柱山与龙门山一样,都堵塞了黄河河道,致使水流不能畅通。黄河水到了底柱山的峡谷中,就会被两岸山石束成窄窄的一股,一旦冲到底柱石前,便立刻形成急速涌动的旋涡,再分割成两股细流往前奔流而去,南边险峻的“鬼门”就成了无数人的鬼门关。
此时已快正午,莫暄翮和董肆钦扮做的一对农夫、农妇,有董肆钦划着手扎的一只竹筏,用了点法术,很快便划到了接近底柱山的河道上。
“当家的,你看哪”,扮作农妇、背着包袱的莫暄翮用手指着前方那一个巨大的石岛,当真这高大的石柱就那么巍然矗立在黄河的急流之中。董肆钦划着竹筏从北边的“人门”,到中间的“神门”处,很快便感觉到地下暗急流涌动,他选择了从其中一股险窄的急流中划过,虽然神力在身,但为了逼真一点,还是装作很吃力,弄出差点被激浪掀翻的惊险既视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