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……惋惜自己的身份?
为什么?
萧磬的脑子好像一下被人糊住了。
裕笙不是一直很高兴他是萧向衡的儿子吗?不是一直把他当成萧向衡吗?为什么现在又不希望,他是萧向衡的儿子?
“你在说什么?”萧磬下意识地抓着裕笙的手腕。
裕笙的手腕好细,萧磬发现自己可以一只手就可以完全掌握,他以为坚不可摧的强大,此刻其实脆弱的不堪一击。
萧磬甚至怀疑,自己只要稍微一用力,就能轻而易举地折断裕笙的手腕。
裕笙的眉毛稍微敛起一点,好像是觉得痛了。
萧磬赶紧松开手。
裕笙的神色依旧哀伤,盯着萧磬的眼睛:“我是说,如果你不是他的儿子就好了。”
那样的话——我肯定抛下一切,也不顾一切地,在青天白日里拥抱你。
在阳光下拥抱你。
而不是这样的夜晚,光源只有黯淡的烛光,还有不会说话的月亮。
但萧磬不懂。
萧磬还想问些什么,裕笙的身子往前跄了一下,倒在了萧磬怀里。
萧磬吓了一跳,手忙脚乱地去接裕笙,试图稳住裕笙的身形——但裕笙又晕倒了。
……
萧磬一夜没睡,也没有任何睡意,看着天边从幽深的蓝黑一点点泛出灰白的鱼肚色,然后朝阳升起。
“萧磬。”一道因为高烧干哑的声音响起,萧磬回过头,是裕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