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带着戏谑意味的一声声爱徒,不是把他当做另外一个人的一声声萧郎——不是别人,叫的是他,是他萧磬。

往常裕笙露出这幅痴迷模样的时候萧磬往往会逃避,低着头不肯看他,可这一次,萧磬鼓足了勇气,抬起头迎上裕笙的眼睛。

裕笙的眼睛很干净,透彻的黑,像是幽幽的井水,能照映出眼前的一切。

萧磬的心突然狠狠抽了一下。

现在裕笙的眼里只有他一个,没有再越过他去寻找任何人的影子。

只有他萧磬。

这一刻,萧磬居然敢肯定,自己是独一无二的。

至少在裕笙眼里。

萧磬不自觉地屏住呼吸,往常他大都是抗拒的。

可这一次,为什么……

萧磬自己也不明白,自己在想什么。

裕笙每叫一声他的名字,萧磬的心就要乱一窍,常说七窍玲珑心把人心分成七窍,可萧磬的心只有一颗,他也没有聪明到有一颗心就有七窍。

他的心就一个,裕笙叫一声,整颗心都乱了。

“萧磬。”裕笙的眼底泛出几分悲凉,手指一点一点蹭过萧磬的脸。

那幅度很轻,仿佛在描摹着什么至宝的纹路舍不得用力一点,让萧磬也觉得自己被珍重起来。

有那么一瞬间,萧磬好像忘了,忘了自己是被人抛弃的,忘了自己是可有可无的,他好像真的觉得自己是什么奇珍至宝,被人爱惜不已地捧在手里。

“为什么你是他的儿子?”

裕笙的嘴唇开开合合,一句话清晰地传到萧磬耳朵里。

萧磬浑身一震,不可置信地盯着裕笙的脸看,只有真切的悲哀和痛苦,克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