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大的房间里, 只有杜楚澜和天青俩个人,屋子里冷的很,在进来前, 裴井修特地给杜楚澜披了件大鳌。
杜楚澜其实不怕冷的,天门宗那么冷的地方,杜楚澜都过了许多年,她只是嘴上喜欢喊着冷, 相比她, 天青更不耐寒一点。
“以前那么怕冷, 如今倒是要睡在冰块上面了。”杜楚澜在天青身边坐下, 天青的床底下,是厚厚的冰块。
“以前总嘲笑我是个笨蛋, 只有脸能看的半吊子,”杜楚澜去握住天青的手,“如今看来, 你比我还笨。”
“都知道有危险了, 为什么不走呢?自顾自的给我留了封信,倒是真敢相信我这个蠢货能把一切做好。”
“你怎么这般放心我?”
她仔仔细细的看着天青的脸, 眼里过往和现实交织,像是瞧见天青在笑, 又看见天青面色青灰的躺在这里。
场景变换的她竟然花了眼。
她猛的闭上眼睛,深呼吸了几口气,再次睁开, 一切回到现在。
“我陪陪你,”她呢喃着,脱下了大鳌,躺到了天青身边, 手轻轻的揽着已经没了呼吸的人,“让我陪陪你。”
裴井修站在门外等了很久,一个时辰,两个时辰,三个时辰。
太阳落下又升起,裴井修还是在门外,站着,等了一整夜。
第二天天大亮了,杜楚澜才从屋子里走了出来,看见裴井修的时候,惊讶的停了下步子。
“可还好?”裴井修上前拉过杜楚澜的手,那股子凉气一下子浸到了心里,他想,杜楚澜的心里,也该是这般冷的。
“我得送她回去,”杜楚澜开口,声音沙哑,“我得送她回家。”
她像个孩子一般呢喃,哑着嗓子,红着眼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