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屋里很冷清,门窗上光秃秃的,更别说挂什么红绸贴什么大红双喜了。
谢幼萝瞧着瞧着竟瞧出了一丝阴冷的错觉来。
这时落地屏风外的门吱呀一声。
谢幼萝忙放下盖头,双手搁在膝盖上。
来人是裴荀的奶妈子,盛嬷嬷。
方才便是她引谢幼萝进这门的。
此刻盛嬷嬷步伐匆匆,面色慌张,到谢幼萝跟前,道,“四夫人莫要再坐下去了,随老身来吧。”
她说话的语气满是不悦,甚至还有那么一丝沉重。
明明之前还是好言好语的。
谢幼萝迟疑道,“去,去哪?”
盛嬷嬷道,“四爷醒了,要见夫人。”
谢幼萝闻言,眼前一亮,瞬间又黯淡下去,怎么就醒了,难道这冲喜的说法还是准的,那那岂不是要折她的寿了?
谢幼萝衣裳都未换,拖着一身厚重的嫁衣,便往另一个院子里赶了。
待见到了裴荀,谢幼萝才明白盛嬷嬷为何对她态度突变。
裴荀躺在软塌上,他的塌前站满了人。
外头通报说四夫人到了。
众人这才给谢幼萝让出一条路来。
气氛有些紧张,沉重,进了这屋子,谢幼萝便觉呼吸困难起来。
她在众人目光下走到裴荀塌前。
裴荀大概是病的有些重了,整个人瘦的不成人形,嘴唇干裂没有血色,不过哪怕此刻形容枯槁,从那陷入皮骨的五官里也能看出,这个男人,没病倒前,定是一个如玉般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