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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这些东西既是他父亲几经辗转托信任的人送回来的,被人冒充的可能性便不大,况且她能在这些笔墨的字里行间,看出她父亲以前的一些写作习惯。就算有人苦练多年达到了可以临摹的程度, 一些细枝末节的习惯未必能模仿得如此惟妙惟肖。

再者说塞进去这样一页纸又能说明些什么呢?

沈容倾又垂眸将纸张上的每一句话重新默读了一遍,指腹轻捻过角落里的墨痕,她忽而开口:“殿下刚刚说这纸质……?”

这些和纸质又有什么关系。

魏霁顿了顿,从旁边的书架上取下来了两本厚厚的书籍。

他应是随意择的,书名根本看起来毫无关系,沈容倾将其中一本拿起来,大致翻了翻,她蓦地一顿:“这纸……”

魏霁缓缓开口道:“这跟那封信是同一种。这种纸在制作的时候掺杂了一种特殊的草,纸张摸起来更粗糙一些,同时也更容易保存。”

“我在皇城从未见过这样的纸。”

魏霁点了点头:“因为这种纸只在西境有。”

西境与西戎接壤,这种不一样的纸便是从西戎那边传进来的。因其成本较低,且使用起来更容易保存,故而在西境那边大范围使用的都是这样的纸。

魏霁道:“制作这种纸的草在西境生长广泛,所以相对而言,它也更加便宜便捷。从外观上来看跟咱们常用的纸并没有多大的差别,除了手感有些粗糙,其他都是一样的。”

沈容倾隐约明白了过来,那种特殊的茶只在西境生长,其他地方制作此纸反而还需要调运原料,这无疑是多此一举,反而还会增加成本,故而这样的纸张只在西境那边流传,皇城甚至没有人知晓。

这两张纸若不仔细摩挲,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,想来连可能当地的百姓都不是很清楚其中的差别,只有造纸者明白如何降低了成本。但魏霁常年来往于各个边境征战沙场,会发现这样的事也不足为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