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个嘛……”卫大人捋了捋花白的胡子,叹了口气,“不太好查。”
官大一级压死人,丞相大人压根就不打算配合卫祀礼的调查,口口声声说顾清和为人正直,绝不可能作奸犯科,拂袖而去。
顾清和的那帮朋友,各个都和丞相保持口风一致,也没有人暗中举报,让掌禁司从何而查?
京城里到处都是不能触碰的红线,卫大人当然不会舍身犯险。
朝花垂下眼,凝视着鞋上绣着的一对兰花,“那,长公主怎么说?”
卫祀礼咳嗽几声,“长公主虽然难以接受,却也认出那是驸马的字迹,并未质疑老臣的推断。”
哦?朝花抬起头,“那张纸是撕碎的对吧。”
“正是。”
“好,假如大人您的推断是准确的,假定大驸马是写完之后,自断右手,请问他是怎么撕碎那纸的?哦,您要说,他可以撕碎之后再断手。可是,既然这人都决定要以死明志了,还撕什么撕啊,我要是他,就直接把那纸贴在脑门上!”
朝花轰的一声愤然起身,“卫大人啊,您就凭着一张纸,就定下这么荒谬的结论?”
那一刻,正义的光辉在朝花身后熠熠发光,晃瞎了卫祀礼的老眼。
“五公主,老臣,老臣不就是和您讨论一下案情嘛,什么时候说老臣定案了?”
卫大人的语气饱含娇嗔,听得朝花娇躯一震,差点把刚才喝的茶吐了出来。
“卫大人,好,我出言不慎,您别往心里去,再重新梳理一下,我先缓一缓。”朝花扶额,寒梅赶紧送上一碗清凉解暑的糖水,算是代自家的长辈赔不是。
卫大人哆哆嗦嗦,他被朝花这股气场彻底惊住了,这么多年,他断案就是靠着灵光一闪,把所有证据一串,言之有理,无人胆敢驳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