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,你说得对……我没那么大的罪名……”方粤后退了一步,“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,那位要我动堤坝,说是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,就是死些贱民而已……”

柏砚捏紧拳头,“对,然后呢?”

方粤摇头,“开弓没有回头箭,我既动了堤坝,便再没有回头路了……他叫我尽早动手,但是偏偏你来得那么突然,搅乱了我的计划……”

柏砚原本借机要将人哄着离开,但是方粤口中的那个人引起他的注意。

如果说,永州府灾情不仅仅是一个当地官员贪墨的案子,那么他背后的人还有什么企图?

一早就算计了这么多,将方粤捏在手中,只等万事俱备,再将人一脚踢出来抵罪。

这样的路数何其熟悉。

柏砚想起五年前的那桩案子。

也是借着赈灾的由头,大大小小牵扯的官员数十,闹得大梁朝野震动,还死了一位亲王。

就是这件事,平津侯府无端卷入其中,私仇旧恨,家国天下,哪一样都是能将人牵扯到不能动弹分毫的。

柏砚嘴里泛着酸气,五年前牵扯出一条线,已然死了那么多人,那现在呢?

又是谁在背后搅弄风云?

“柏砚,你想知道我背后的人是谁,是吗?”方粤诡笑着,“我不会告诉你的,”他似快意又似疯魔,“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