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不是你,我如今便不是这副模样!”方粤恨极了柏砚,他这段时日被过云寨的土匪几番折辱,加之诸事不顺,早就积攒了满腹怨气,今日一乱,他便只记得要找柏砚。
找到他,弄死他。
方粤疯了。柏砚盯着他,就怕这疯狗冲上来攀咬,他没有多少耐心,也不想闹得土匪赶过来,遂假意示弱,将人先稳住。
“我知道你也不想死。”柏砚朝东边努嘴,“那边可以暂避,你与我一道先去,待今日之事结束,再解决你我恩怨。”
方粤一开始自是不信,他往外看了眼,“你听外边的声音,都是霄阳府的兵马,我若信你的话,怕是只要一出这门,就要被人拿下。”
柏砚摇头,“你错了,待在此处与我对峙才会死得更快。”
他将手里的棍子一扔,做出妥协的姿态,“说到底你我暂时都是同样处境,土匪是不会手下留情的,你我待在这儿只有死路一条。”
“可若你随我一道逃离这里,便还有一线生机。”
“你胡说!”方粤瞪着柏砚,“我为了贪墨灾银,动了堤坝,再则挡住户部车马,这些罪名足以将我斩首示众。”
柏砚心里一沉,果然,永州府的灾情不是人祸。
但是这会儿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,柏砚假意替他开脱,“我知你一人不可能有这样大的胆子,怕是背后有人推动,你顶多就是被拉出来挡事的,只要你将一切说清楚,虽会受些罪名,但不至于一死。”
“说不定配合一些,将背后的真凶挖出来,你戴罪有功,能从轻发落,其中只要有人折转一番,最后也就是小惩大诫。”
柏砚一边劝服一边试探,方粤心防本就不稳,稍微一试就试出不对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