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阳吐了吐舌头,心中却不平,分明就是实话嘛,就柏府那巴掌大的地儿,土都结成块了,哪里能养得活牡丹那等娇贵花儿,也就是自家大人胡诹呢。
方府院子规制都要跟郢都一品官员的府邸一般大小了,柏砚默默记下好几处有人巡逻的地儿。
没多久,就被管家引着进了花厅。
“柏大人!”遥遥就见一人往外走,锦袍上的金线映着烛火分外贵气,只是那阿谀的嘴脸实难让人生出好感。
方粤其人柏砚早有耳闻。
他原是寒门出身,二十又三时中举,那时正逢圣上大开科举,他年纪轻轻从生籍脱颖而出,同时又被镇上有名的富商看中,将独女嫁于他。
一时间名声,身家无一不备。
有岳家倾尽财力帮扶,方粤一路顺利进入殿试,只是奈何同窗多才子,他最后只得了一个二甲十六名。
也不免感叹他运气不错,琼林宴上,状元探花身子不爽利早早退去,榜眼是个嘴笨的老腐儒,旁人大多爱惜羽毛不肯招摇,就他一人出尽风头,还好巧不巧入了四皇子的眼。
寒门难出贵子,但是方粤手段高明,加之运道不错,一路高升,没几年便被外放到永州府。
“审决讼案,稽察奸宄,考核属吏,征收赋税”,这十六个不仅让他稳坐永州府知府之位,还给了他大肆敛财的机会。
柏砚心中闪过无数手刃这人的法子,但最后还是化为一抹笑,“方大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