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动作很小,但是黑山还是停住脚,艰难地弯腰将斐杰纳抱起带回了地下城。
斐杰纳躺在柔软的大床上,回忆起第一次见到库可的场景,紫色的眸子冷冷地注视着房顶,脑海里的虫核突突地疼,脖子里的禁锢环勒得他喘不来过气。
晚餐时听到的阿贝名字的瞬间,他竟然不自觉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,仿佛多帕的吼叫打骂就在耳边,天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力气才稳住没弄掉勺子。
阿贝,那个等级超过多帕一头却被多帕压在身下殴打,被抢走参军名额的a级雌虫,打败他是多帕一生中最骄傲的事情,从他每次喝醉酒都会和别的雌虫吹嘘就可以听出来,然而别虫只需要一句:“人家生了个雄虫崽。”就会把多帕气得跳脚,转头就把斐杰纳按在泥水地里毒打,一旁的雌虫幸灾乐祸地大笑。
斐杰纳不自觉地攥紧手心里的被子,撕拉一下,被子被他无意中撕碎。
眼中闪过一丝慌乱,急忙转头看向另一边的温泽尔,见他还在软乎乎地睡着,斐杰纳缓缓地呼出一口气,然后闭上眼睛,努力睡觉。
一夜无话,温泽尔再次被阳光照在眼皮上醒来。床边厚重的窗帘温泽尔不喜欢,他喜欢这种被太阳唤醒的感觉,黑棕色的厚窗帘让他喘不过来气。
温泽尔懒洋洋地睁开眼,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后绝望的发现,他似乎又把脚踩到了斐杰纳的脸上。
连忙把脚收回来,爬起身道歉,一模一样的场景再来一遍。
温泽尔有些绝望地垂下头侧目偷看斐杰纳,像做了坏事的等着被训话的小虫崽一样,乖乖地等着斐杰纳生气。
然而斐杰纳不仅没有生气,反而淡淡地朝他笑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