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慕哭得浑身发抖,握不住笔,崩溃地说:“我不要……呜我不要……”
宋贤知叹了口气:“飞伯现在已经被虞伯伯派人接管了,我想阿右他就算将来恢复了也不会想继续经营公司的。他当时在船上就跟我说过,‘生活好没意思,一点奔头都没有’,我那会儿听了没放在心上,现在想起来,如果我当时多留意他一点,可能他就不会出事了……何慕,这些财产是阿右现在唯一能给你的了,你不要辜负他的一番心意,签了吧。”
“我不要……”
何慕坚持拒绝,宋贤知没辙,第二天专门找来律师做了公证,和律师一起说服他签字。
…
何慕在医院里住了下来,每天过得浑浑噩噩,只有午饭过后可以去看虞出右的那一个小时是开心的。
虞出右精神不济,常常看他一眼就背过身裹着被子睡了,当他是空气一样。
何慕非常无助,除了哭不知道该怎么办,眼睛都要哭瞎。
他握着虞出右的一只手,看着上面丑陋的烧伤:“你、你快点好起来好不好?我……我带你,出院。”
虞出右嗓子被灼伤,一直没有对何慕开口说过话,看何慕的眼神里带着一点茫然和一点疑惑,然后把手从何慕手中抽走,闭上眼睛继续睡。
何慕哭得头昏脑涨,护工过来催他走,说虞先生要休息了他也不管。一直哭到晚上,他找了张沙发把自己团起来,看着病床上背对着他的虞出右,心痛地睡了过去。
半夜,他感觉脸上痒痒的,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挠。
他把那东西拍开继续睡,然后又做了那个可怕的梦。梦里他抱着小慕慕到处寻找虞出右的身影,找着找着就一脚踩空跌进了深不见底的黑暗中。
他惊醒过来,慌张地看着四周,发现病床上的人不见了,他连鞋都顾不上穿就冲出了病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