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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沁宁心中虽仍是很忐忑,但她也尽量让自己显出女儿家被别人窥探到私密之事时的羞意,好让柳书言更容易相信些。

柳书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,随后却又毫不留情面地质问道:“可是本宫明明看到,伴读方才是从太子寝处出来的。”言下之意,不言而喻。

“这……”柳书言这般问,杜沁宁的脸颊又肉眼可见地红了一些。也不知到底是急的,还是羞的。

她道:“昨夜在殿下那处歇下的。”

闻言,柳书言将手中的被单递给了杜沁宁,眼中满是笑意:“本宫知晓了,本宫会替伴读保密的。只是希望伴读以后行事还要多加小心一些,免得身份被别人窥探了去,于你于殿下都不好。”

杜沁宁松了一口气,谢过柳书言好意后,柳书言便让她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。

她虽心有怀疑,但也不能当面质问柳书言,只能等日后慢慢观察,才可知晓柳书言话中几分真几分假。

此时双玉还没有回来,杜沁宁心有余悸地朝着偏殿去,柳书言看着她离开后,便举步朝着正殿门去了。

不过二三十步的距离,柳书言在门口驻了足,伸手轻扣了扣门。

闻声,里头的沈知本等待着来人主动说出来意,可等了半晌也没人再说话,她才用了些劲儿,扬声问道:“何人?”

“听闻太子殿下今日身子不适,本宫来看看殿下。”柳书言有些慵懒的声音自门外响起。

她怎么来了?唉,许是那去传话的宫人走的过于急了,半路被贵妃截了去罢。

说起来,柳书言虽已进宫六载,名义上也算是沈知半个母亲,但事实上两人此前并无太多交集。

沈知猜测柳书言间接害死了卫千儿,自然把她当做仇人,不会与她亲近。而柳书言除了与沈天和待在一起时,基本上都有自己的事儿做,或读书或刺绣,总归不会无聊到想去拉近一个不愿与自己扯上太多关系的孩子。

所以这六年来,两人除了在一些正式场合做些表面功夫,或是偶尔碰到简单说上两句,基本再无其他瓜葛了。

再者,沈知是个男儿身份,再怎么说,柳书言也是沈天和后妃,毕竟男女有别,她两人也当是应该避嫌的。

可柳书言今日竟一反常态地主动来东宫探望她,这不禁又让沈知对她的疑虑多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