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当沈翎松了口气,又见一人盈着一脸笑,等在门边。看见这张脸,沈翎心底一个咯噔,下意识往越行锋身后藏。
看此人一身寻常紫袍,却萦绕与生俱来的高贵之气。他连伪装也懒着,看见越行锋与沈翎,更是毫不避讳,也不担心是否被外人察觉,径直迎上去。
越行锋负手去身后,将沈翎的手握了,让他安心,前边对那人道:“不是见光死么?这样光天化日的,不怕走漏风声?”
乐渊的神色显然是全无忌惮:“又不出府衙之地,我怕什么?以柴石州的能力,难道还不能保我在一隅之地?”瞧见沈翎低着头,顺口问,“沈少主,近来可好?伤势是否痊愈?”
说到伤势,不等沈翎躲避,越行锋就将他的身形全数遮蔽:“此前之事因何人而起,太子殿下还需要问吗?”
听出些许敌意,乐渊也无意再问下去:“那,二人出游可好?”
越行锋冷笑道:“太子殿下的人护得那般周密,我与沈翎如何能不好?”
乐渊直言道:“二人平安回来才是好,若半途被人劫去,使节失踪之责,我可担不起。”
“太子殿下不在衡州,要担也是柴大公子来担。”越行锋有意无意又点中他当前见光死的弱点,看他颜色不悦,越行锋便宽心了,“难道有太子殿下的亲信随行,殿下还不能安心?呵,那些人,尽责得很。”
“在你越行锋面前,”尽责”二字有何用处?”乐渊这一句,也算是说对了。
“如今我与沈翎安然而归,那两字自然有用。”越行锋上前一步,与乐渊目光相峙,“太子殿下,我与夫人能走了?”
“不必。你们继续恩爱。我走。”乐渊莞尔一笑,快步往屋舍那头去了。
越行锋拍了拍身后那人,柔声道:“他果然还是见光死,可就是死得不安心。”身后的人没有反应,握握他的手,竟然僵硬了。
忙回身去看,越行锋察觉沈翎眼里的不同寻常,像是恐惧,不,应该是惊恐!
他怕乐渊竟是怕到这个地步?不对,沈翎的眼睛死死盯着一处地方,而非乐渊的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