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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祈福讲究心诚则灵,若是心不诚,来的人再多亦是毫无用处。”不等红简答话,闻郁的声音突然从暗处传来。

红简见状行了一礼喊了声:“国师大人。”然后低着头,退到了俞歌澜后方站定。

俞歌澜见这段时间皇宫的话题人物闻郁从暗处走了出来,手里托着一物,像是用红色的纸糊的,是她未曾见过的物什。

但她没有多问,微微一俯身说道:“既然是国师大人在此祈福,那便是我多有打扰了,我这便离去还望大人原谅我的无心之失。”说着俞歌澜便要转身带着红简离开。

“既然来了,便是有缘,这灯便赠与皇后。”闻郁却在这时开口,顺便将手中那红色的物什递向俞歌澜。

“多谢国师好意。”俞歌澜本想拒绝,但是想想这也不是什么贵重的物体,就这么拒绝怕是会落了对方的好意惹对方不喜,于是接了过来,打量了一下说道:“恕我愚昧,未曾见过这般模样的灯盏,敢问国师大人应当如何使用?”

既然都拿了人家的东西,也就不好这么调头走人,俞歌澜打量了一下手上闻郁所谓的灯,好奇道。

闻郁走上前几步,俞歌澜下意识的想闪躲,但闻郁既不是男子也不算外臣没什么好避嫌的索性没动,这么一会儿的功夫,闻郁已经到她近前,一手托过灯笼,一手将一只毛笔塞入她手中,指着纸糊的灯面说道:“这物名唤天灯,将心中所愿写于灯面,点燃灯芯后将其放飞,便能实现所愿。”

她俩说着话间,低下的天灯渐渐的升到了高处,将原本昏暗黝黑的城楼照的一片通明,成片的天灯飘扬在空中,竟为这死气沉沉的皇城增添了一丝暖意。

俞歌澜愣愣的看着这一片的灯火,转头看向身旁的闻郁,火光照耀下对方的表情很是柔和,是她在这宫中看不见的模样。

那日祈天仪式,对方白纱遮面看不清长相,但是那双清亮的眼眸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,如今闻郁那张未施粉黛的秀丽容颜就这么展现在她面前,谁又能想到这丰国的国师,面容之美远超这后宫佳丽三千。

闻郁轻点了下灯面,唤回了俞歌澜飘散的思绪,她重新将视线转到灯面上,却久久无法落笔,她有何心愿?她的心早就在这深宫中变为一潭死水,翻不起半点波澜,幼年间她倒是有些心愿,想到这她自嘲的笑了一下,她幼年的心愿竟是与那个男人共白首,如今想来当真是可笑至极。

就在这时,一只微凉的手握住了俞歌澜执笔的手,然后手把手的用笔在灯面上缓缓的写下了一个“恕”字。

“若是皇后无法择出心愿,这一次便由我代为效劳。”顿了一下,闻郁将灯芯点燃,一边将俞歌澜的手中的毛笔接过,将俞歌澜的手重新扶在灯上,继续道:“愿有一天,皇后娘娘能宽恕自己。”

俞歌澜闻言一愣,手中的天灯就这么脱手,缓缓的飞往夜空中,融入那一片灯海中。

要她宽恕她自己?为何这么说?在这个地方又有什么是她可以左右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