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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穆远软磨硬泡也没能劝他穿上那身红得发紫的新郎服,依旧一身黑衣,只是中衣是红色的,点缀在他紧实的胸肌前,飘在身后的红色发带配合着胸前的一点红,勉强有个新郎官的模样。

吉时一到,众人在敲锣打鼓声里,跟在温庭云浩浩荡荡的仪仗后面,一路喜喜庆庆地去鸣音谷迎亲。

温庭云说,顾元赫是七谷的老谷主,刘堇栀是明媒正娶进了七谷的夫人,那里理应算是秦筝正儿八经的娘家,所以让秦筝在那里等着他八抬大轿请回去。

这场颇为荒诞的婚礼,因为没有新娘而省去了许多礼节,看客们瞧个热闹和新鲜,地藏神教一派祥和,倒不知不觉里把闲言碎语给甩到九霄云外了。

两位新郎一表人才,俊美无双,一黑一红站在一起要多相配有多相配,一个眉眼总是那么柔和,穿过人海茫茫,不经意间又十分笃定地落在身旁的男子身上,好像距离再远,时间再长,他也总能这么一眼望过来,一眼就看见命定的人。

而那命定的人,只是更加理所应当地牵着他的手,力度恰好,不紧不慢,扣在手心,同他一起向往来的宾客一一致谢。

无忧谷宴请的酒席几乎占据了主屋外所有的空地,连同屋子里,前前后后摆了三百来桌。

温庭云的耐心只够应付和他相熟的那几位谷主们,张穆远和傅严吃了秤砣铁了心地要抓住这个机会把九爷灌个底朝天,一人一只手搭着胳膊不让他走,张穆远甚至不惜当众拿出他的大杀器——胡琴,演奏了一曲《百鸟朝凤》,胡琴音质凄婉苍凉,差点把一边看热闹的哑巴林故言给拉哭了。

秦筝只好自己一人去跟那些连名儿都叫不上,堪堪来吃喜酒的人道谢。

“久闻教主威名,今日有幸见证教主喜事,在下先干为敬!”

“二位真是郎才……咳,天造地设的一对,在下敬教主一杯!”

“恭贺教主和谷主喜结连理!普天同庆啊!干了干了!”

秦筝走过一圈,菜没吃上几口,光喝酒都饱了,才把那些源源不断挤到身边祝酒的给劝回了座上。

有几桌的人看上去无门无派,规规矩矩地坐着吃,不敢闹不敢敬酒,看着甚是拘谨,秦筝了然,定然是被温庭云给吓过来的。

他走到那几桌中间,直接提了满壶的酒,举过头顶,“若无各位兢兢业业的操持,地藏神教也无今日的安稳长久,秦某人谢过各位了,有幸借着这个机会见诸位一面,我干了,各位随意。”

他仰头喝完了整壶,四五桌各大掌柜的们“唰”地站起来,纷纷喝光了杯中的酒。

“教主海量!佩服佩服!虽然是头一次见到大人,不过教主在咱们心里就跟老朋友似的,早已相熟了!哈哈哈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