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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没有一天尽过一个做父亲的责任,不配去认回你,也不敢去认回你。筝儿……你那会儿还小,鸣音谷善音律,我和堇栀给你取了这个名字,从小就叫你筝儿,我看见你的时候好想叫叫你的乳名,可是我不敢……我不配做一个父亲……”

正在赤伯沉浸在他翻江倒海的忏悔里不能自拔时,一只手扶住了他的肩,轻柔地拍了拍,并没有放开,而是扶着他起来,十分有礼地虚揽着,“岳父哪的话,哥哥的命都是你救回来的,你不配谁配?”

秦筝猛地回过神来,盯着来人,挪不开眼睛。

温庭云温柔地看了他一眼,淡淡地笑着,“知道你快醒了,想学着你下一次厨,差点没把厨房给烧了,粥糊得不像样让人重新做着呢,哥哥饿么?”

赤伯抹抹泪,把温庭云拉到秦筝床前,自己退开些,“我……我去煮,你们先说着,我去煮粥。”

“等等!”

秦筝喊住他,心中千言万语,一时也不知道从何说起,他咽了咽口水,声音沙哑道,“赤伯……我……我还需要些时间消化你们告诉我的这些事情,但是不会太久,你等等我,别走行么,能不能在无忧谷多住些日子……我还有话想跟你说。”

赤伯泪眼朦胧地望着他,眼里的晦暗一扫而空,用力地点了点头。

傅严守在门口,适时地给二人关上了房门,推着赤伯走了。

温庭云脸色还有些苍白,一脸倦容也是难以遮掩,秦筝朝他伸了只手,“拉我起来,我看看你。”

温庭云把他扶起来,正要垫软垫,秦筝骨头一软,摇摇头哑着嗓子说,“你抱我吧,枕头不好靠。”

温庭云没动,怔怔地看着他,突然一用力把人拉过去,秦筝猝不及防地撞进他怀中,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,对方的体温隔着衣料传递过去,整个人才算是彻底活过来了。

“秦筝,从今往后,再也没什么事能让你离开我了。”

温庭云用力揉搓着怀中人,咬着后牙说这句话,私下里他从来没有正儿八经地喊过秦筝的大名,不是哥哥长哥哥短的撒娇,就是偶尔拿陈大俊来逗他,许是觉得一切尘埃落定,该有个仪式感很足的尾音,这话在心里辗转了无数次,脱口而出之后,两个人都是会心一笑。

“是你把我拖回来的,我是说……在我以为的阴间。”秦筝回忆着那个小小的苏子卿扒拉他的裤腿,哭着求他别走的委屈模样,忍不住笑了,“人应该有三魂七魄吧,我见到了好多人,他们把我的魂魄都分得差不多了,唯独见了你,小时候的你,你让我别走,哭得很伤心。”

“然后呢?”温庭云用鼻尖蹭着他的侧脸,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