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叔裹了浴巾想抱他去床上睡觉,干净单纯地睡觉。可俞访云忽然清醒,从他身上折腾下来。
“你还没吃饭呢。我给你煮点馄饨吧,还是你想吃什么……”
还吃什么饭啊,严奚如哭笑不得,从背后夹住他的腰,横抱了起来。“不想吃,想吃的也吃不着,你少操点心吧。”
朝思暮想的是这个人,可看他眼下这丢魂落魄的样子……严奚如多思春成疾的一个男人,如今都快修身成佛了。
医院给前线回来的医务人员放了三天的假。俞访云陷进床里,棉被把自己裹一圈,露出两只水雾濛濛的眼睛:“你这两天,可不可以留在这儿陪陪我。”
严奚如摆正了床边的拖鞋,单膝跪上去,亲了亲俞访云的耳朵。“当然可以。”
他站起来按掉了床头的灯,只余月光空照,“睡吧,晚安。”
可两人都在夜里难安,躺着各自清醒
不知过了多久,俞访云确认严奚如睡着了,爬起身趿拉着拖鞋,去抽屉里翻找安眠药。他在病房的地板上睡了一个月,猝然回到温暖的家里反而无法习惯,闭上眼又是那些关不住闸的画面。
严奚如臂中一空便醒转,看一个鬼鬼祟祟的背影,举起玻璃杯吞下药片。
等他再躺回自己臂弯,严奚如咕哝一句,混入梦中呓语。
“我好想你。”
“……我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