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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达曦的喉咙遇见紧急事项似的动了动,等他张嘴时,从嘴里吐出了那颗疼了他三十多年的牙。

近日愁如积,恨不尽,连自己一颗坏心眼的牙都留不住。

方达曦把落齿塞进胸口的兜里,要在以后带进祖坟去。

方达曦转了几个廊口,去了一处特别戒备间。

宁约翰眼瞧着方达曦的影子从铁框那头钻进来压住自己,可还是将头昂得高高的。

宁约翰:“方市长?阿西的哥哥?”

方达曦:“我记着你是明年要被枪决。”

宁约翰:“这几天外头闹得很,像是有大事。您开口就拿着我的筹码,肯定有什么要我办!”

方达曦:“是执月。”

宁约翰:“阿西得了病?”

方达曦:“他也在这里关着,他们后天要审他,今晚我得想法子把他送出去。”

宁约翰:“都关这儿了,还审个什么,就是要在弄死他之前,还羞辱他一回吧?我就不问他是为的什么了,肯定是为您!可您不是方市长么,您从死牢里救个人出去,不难吧?阿西又不是我们这些杂碎。哦……明白了!就是因为您现在不仅是方大爷了,就是因为您如今还是方市长,阿西您如今倒保不住了。可我怎么救他?总不能拿嘴给他吹出大牢去!”

方达曦:“沪城监狱是盖在老战场上,地底下有不少□□。明个我的人会引爆□□炸了沪城监狱。执月的腿……他的腿现在有不便。我现在没法子带他出去,都盯着呢。到时候你趁乱找到他,带他逃出去。”

明年就该见天父的宁约翰,对现在的生命危机更加惧怕,他盯着脚面四周瞧着,恨不能自己与这里的人都是凌空走路的。

宁约翰:“这里埋了□□?谁说的?”

方达曦:“我说这里是老战场,这里就是老战场,我说这里埋了雷,这里就埋了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