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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恶人,又哪会真被感动与欺骗呢?侵略军首领当众也说了,单志宁是自己的狗,只有也被割了蛋的人,才会与单志宁这样的软怂做朋友。

没过几天,单志宁与侵略军首领又发生了不痛快:

老莱女伊始还顶喜爱那个能给自己做南洋菜的大眼奶奶,可因周遭大人对大眼奶奶的不礼敬,老莱女便就有样学样,也开始直呼大眼奶奶的名儿。直至,大眼奶奶做的肉骨茶烫伤了老莱女的舌腮,老莱女打了大眼奶奶五个巴掌……

因为又被母亲家里的黑八哥骂了“王八蛋”,单志宁掐断了黑八哥的脖子,将之拔了毛,丢进了母亲新做的肉骨茶里。

“家乡”二字是母亲的血液、肤色、发色,与本能。母亲不记得眼前的就是亲儿子,不晓得被稚子掌掴的屈辱,也不晓得黑八哥的踪影与死活在何处。却还记得南洋菜该怎么做。

单志宁是专等着母亲做的肉骨茶煮开沸腾,就冲过去一口吞下,以自惩罚的。

他裹着烫伤的口舌与食道,跑出了后厨,隔着一道承重墙给母亲跪拜下来。

而母亲呢,在这一瞬似乎是清醒的,不然她的眼泪为何会滴进肉骨茶里?

鼻腔里喷处的气息都是母亲做的肉骨茶味,因母亲的养育而能活着喘气到如今的单志宁,恨不能立即就为母亲出气去。

自己手里的兵马一定比方达曦的多,可设或与高精尖的侵略军打城市战,这就是在平京城百姓的死路上,吹送丧号子;设或反过来与方达曦联抗侵略军……可自己已算计过方达曦太多,方达曦对自己的信任与甘心情愿,又能还剩几分?

单志宁脚下的路是直的、通向前方的,可“前方”又在哪儿?

次日,单志宁的游移被迫迎刃而解——老莱女的脖子被拧断了,躺在单志宁的后院。

天上下了蜂蜜水,单志宁怎么甩身子,都洗漱不清净了,此后他的前方只剩一条道。

沪城与平京已达成协作,方达曦与官员们同在政室厅商议支援平京事宜。

一个下午过去,大家的脸都成了刚出锅的油饼,却总没从谁牙口里嚼出个可口的法子。

方达曦想着,设或去看沪城大爷大骂十字架抢了教堂的风水,都比政事会议要来的有章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