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跟他与政敌拥抱、合照、荣登报,是一个道理。它们都是任务,一个是政治任务,一个是家庭任务,都叫他觉着自己身上担子太重,太重!
停在苍蝇拍上的苍蝇是最安全的。这扇东窗原该还是能做它的遮光、通风、挡风雨的职能的。只是,弟妹不知何时与董慈“任务”出了感情,被丈夫打了几顿,又没能牵到董慈的援手,便就裹着肚子逃出了董家。
董家“借种”的秘辛,因此成了风神奶奶风袋里的风。哪里有风,哪里就有这桩伦理的传播。
那些年,就因董家的这桩腌吒事,沪城百姓的饭桌上即便没小菜,大家也能将白米饭吃出小黄鱼的有滋有味来!
滚滚九道江东逝水,十多年下来,董慈的母亲、夫人、亲弟都因此事的发酵而丢尽脸面,从而接连两手一摊,游魂似的相继离世。
于是找回弟妹带走的亲子,成了孤家寡人的董慈肩膀上另一桩“不得不”与“天经地义”的任务。
有道是,大象踩不破一粒细沙,蝼蚁却拆得散大河堤坝,大家各有能耐。沪城市长董慈找了十多年的儿子,如今是被申帮得力找着了。
方达曦有意令陈二将董慈这个兼职侄儿的儿子打包系上蝴蝶结,带去同董慈和谈。
方达曦:“老董白天坐飞机去了平京,你晚上去,叫宋戈跟着你。”
陈二:“方爷小指上的碧玺戒,看着不错。”
方达曦:“你又敲诈我?”
陈二:“可不!”
碧玺实则也不是什么贵到出奇的珍宝,只是沈念楠喜欢。陈二给她收罗的碧玺不说那些平常不过的挂戴首饰,就连家里的棋盘、笔帽、镇纸、麻将、碗筷、牙刷……都是碧玺做的。
擅长走货的方达曦已被陈二穷追猛打地抢劫了好几个月。因此,自己一方面快把陈二给骂化了;一方面又被陈二训练得,也是见到碧玺做的玩意儿就要赶紧弄到手,弄到手了再等着被陈二前来收刮走。
陈二怀里揣着方达曦的碧玺戒指,赶着回家献宝。走到半道儿才发觉钥匙落在办公室了,他琢磨着这个点,沈念楠该还在睡晌午觉,怕叫门要扰了佳人清梦,便就又折了回去取钥匙。
彼时,方达曦也要回家,二人正好在办公楼下又撞上。
方达曦:“怎么又回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