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银行。可终了,盗出来的并不是费晨之的私产,而是费晨之私吞他大侄儿费幼臣的一批军火。

这乱世,圣人纳垢、落草为寇、易子而食都已不能叫人震惊,更何况只是监守自盗呢?

方达曦将额前的头发抓到了脑后,很不亏心地将这批无心插柳,给更有底气地笑纳了。

费晨之呢,倒偶也有姜太公打盹时的耳聪目明。不晓得他从何处打听出是方达曦手脚方达曦晓得出了事,一问是向阳路、花枝路、小六角路、豫园路都闹了学生运动——沪城的学生们觉着自己既无法赴汤蹈火地到敌人跟前去爱国,至少也该不怕同胞的刀斧与皮鞭,因此与来驱逐的警察起了冲突干起架来。

学生与警察,两方活力四射地一番大展拳脚,胜果未定,结局倒是警察打死了几个学生,最终勾引得学生们闹得更凶了!

如今能往花枝路小学的路,已然都水泄不通。

方达曦不能勒死沪城政室厅的主管,只能勒紧自己的鞋带与腰带,这就兀自腿去了花枝路。

花枝路小学的正门堆着闹事的人群和学生家长,好在外墙是镂空的花墙,方达曦踩蹬着花墙翻了进去。

到了阿西的教室楼下,瞧见有株玉兰门神似的杵着,黑色的影子照进教室,母鸡展翅似的护着底下的孩子。

方达曦攀着玉兰树登上了二楼,双手抓着头顶的窗棱,一脚踩着水泥台就要钻进去。

可刚踢开窗,就瞧见一屋的孩子被老师挡着,团在教室的一角,都伸长了脖子,拿盯长了六条腿的□□的眼神盯自己。

方达曦上次脸红还是幼年被父亲夸了软笔写得好。这么濒危的“羞涩”,悠久得比波尔多的葡萄酒还香醇,今天被几个孩子就这么轻易翻箱倒柜地翻了出来,方达曦哪能预料到!好在太阳就快整个地收工下山回家去,橘色的余晖从他身后抱着他照了进来,没人瞧出他漂亮的小白脸上还有两坨红颜色。

“我来接我弟弟放学,”方达曦腾出一只抓窗棱的手给人堆里的阿西,“执月,回家了。”

第2章 责子且无诗

作者有话要说:

方家大郎,有心夺财,无心插柳,马背高庙谋来白银谷,哀其不幸,怒其不争  回家的路上比来时顺畅,警察不为难方达曦,学生不为难阿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