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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凌兆:“揽晖,有话直说吧不如。”

方达曦笑出了早进了土的爷爷的和蔼,他将李凌兆的两个手下拨开,走过去瞧阿西。拎着阿西身上的昵子衣领将人捞起来看了一眼,见人还有吸气进肺管子的劲儿,好赖放了心,便就又从一旁抽了把只剩三条腿的椅子坐了下来。

三条椅腿将阿西圈在了方达曦的身子下。因方达曦的板正“一人当关”,身下的残疾椅子也跟着“万夫莫开了”。

方达曦:“李爷也有个儿子吧?听说李小公子脚底板长了鸡眼,我刚才请人扛李小公子治治去了。才讲明,李爷不怪的吧?”

李凌兆:“方达曦!不牵扯家里人的!”

方达曦:“李爷对自己是真客气、真心疼。就许您害我母亲,不许我绑您儿子?没这道理!我许您翻身做主人,可绝不是叫您骑我头上来!我看李爷现在也没底气了,那我往下的谈话,就以打家劫舍为主,恭贺新禧为辅了?”

李凌兆:“揽晖,对不住,我那……”

方达曦:“李爷,可没什么对不住的。大不了,我立马也对不住您一回就成了!”

方达曦抱着阿西走回自己的车时,他觉着自己的脸上被人刺了青,是硕大又招眼的“大好人”三字!

只是等闻见怀里的孩儿有些馊,方达曦脸上好人的光荣立马就褪了颜色,他颇嫌恶地将孩儿放在了车后座,自己没坐进去。

“嗡~”保利钟正好响,除夕夜算守完。

方达曦关上车门又拍了拍前挡。

方达曦:“炳叔,先带他回去。”

炳叔:“那大爷您呢?”

方达曦:“我去江头喝喝风,想想事。没事了炳叔,李家用来顶天立地的大的、小的都在我手里。现在我脸上长了麻雀斑,李家人都要心疼!”

九道江桥上的风,哄小孩似的吹化了方达曦黏在一起的胸怀。母亲枉死后,他的心肺肠胃肝就揉在了一处,凉凉的,化不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