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保安小哥站起来手臂一挥,正准备伸出食指给他指路,却突然又收了回去。

“这样,我找个人来帮你吧?我看你挺不方便的。”

“谢谢……”杜彧对着把陆寅柯搬回家的保安大叔道谢。

“小事,帮助户主是我们的职责,”大叔把陆寅柯放倒在沙发上,“现在的年轻人也真是,喝成这样不就是给别人添麻烦吗?一点都不知道节制。”

“是啊是啊,谢谢谢谢。”杜彧点头应和,他感觉自己今天似乎一直都在道谢了。

送走保安后杜彧抵着门少见地犯起了愁,眼下该怎么办?

瞄了眼钟,将近十一点。现在回去肯定打扰杜悠睡觉,小姑娘明天还要上课。

可自己也不能贸然住在别人家啊,更何况对象是这个陆寅柯。

杜彧屈起手指,烦躁地用指甲刮起耳垂侧方贴近脸处的一颗小痣,这是他的惯性动作。

他跟这人明明一点都不熟,但不知为何对方为什么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闯进他的生活,打乱他的计划。难道是因为撞了项目所以一直记着仇?不然至于这么针对他吗。

沙发上的人睡得并不安稳,胸口起起伏伏,呼吸时快时缓,偶尔兴致来了还轻轻砸嘴哼唧两声,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春秋大梦。

越烦越口渴,一晚上忙活下来喉咙紧涩得像是被订书机装订在了一起,用掌心狠狠碾压过一般。杜彧朝着沙发上乖乖躺平的陆寅柯看了一会儿,最终妥协地换上拖鞋走进厨房,毫不留情探索起他家冰箱。

几听啤酒随意地放置在保鲜层的各个角落,拨开层层障碍终于得见一星红色。杜彧希望那是瓶农夫某泉,定睛一看却是罐老干妈,总之除了啤酒一瓶能喝的都没有。

搓搓被冷气冻得冰凉的手指,杜彧沉着脸拉开了啤酒拉环。正当他仰起脖颈准备凑合凑合时,门外突然传来了“咚”的一声,活像只浑熟的椰子不堪重力砸向了地面。

杜彧关上冰箱门,单手拎着易拉罐出去看椰子。

“这么大一沙发你都能摔下来,宿舍床沿怕是要围圈护栏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