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再和我开玩笑了,我不想只有自己一个人了。
他为什么不是个人类
蝼蚁冲破了顽固坚硬的脑壳,它挥舞着旗帜,宣告自己的胜利,它散播着名为真相的种子,让被它支配的土地重新燃起残酷的希望。
斗争有多激烈,战场就有多凄惨。大脑用隐藏能源平稳运行着思维的机制,它说再工作一会儿后想好好休息。
我又来了,林。
我走近蹲在他的面前,看着他沾着血和土的平静的脸,我不再去想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了,也不再想问他的来历,也不想知道他有什么目的,也不再害怕他即将会离我而去。
你一定也有愿望吧
不剩一片绿叶的树,让日光肆无忌惮地洒下。
我发现我能感受到他的气息,他在动用自己身上最后的力量,像荆池临死时那样。
我按住了他快要颤抖的身子,那一瞬间,好像听见了他的心声,他太不善言语,连心里都那么干净。
我扶起他羸弱到轻得像风一样的身体,然后拥抱,对他说:
“谢谢你。”
我已经能抱住你了,你不会再寂寞了,如果可以,我也想变成一棵高大的树,像你一样,如果可以,就长在你身旁,那样,我也不会寂寞了。
林让我明白这世上最可怕不是暂别,而是再也感受不到对方的气息和心跳。
还让我明白,我这个无情的人,偏要到“无情”的时候才有情。
。。。
我感谢前一天晚上那瓶伤心伤胃的二锅头,它让我思维混沌,让别离不那么真切,让我觉得一切都只是梦,让我无法辨别这个梦是从昨天开始,从前天开始,从三个月前开始,还是从姥爷下葬时开始。